第8章 满城春色宫墙柳_公主殿下亲政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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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满城春色宫墙柳

  慕容涤新面对李致的嘲讽八风不动,她扭扭捏捏地绞着手中的帕子,格外娇弱地嗔怪道:“殿下,臣女对贺兰公子一片真心,日月可鉴。”

  李致再次被噎得说不出话来,原本以为面前的女子和她父亲一样血性坚毅、抱负远大,没想到却和柳识祺一般货色,整天想着怎么献媚取宠觅得佳婿,真让人扫兴。

  慕容涤新把李致不屑一顾的神色尽收眼底,她心里乐开了花,不禁感慨未成年就是比老家伙们好对付啊。

  两人很有默契地拉开距离,李致对慕容涤新的好奇丧失了大半,他信步走到窗前,虽是二月初,但树丫上已有苍翠清新的碧色嫩芽初生,不久后便是一片大好春光。

  交给裘宁的四件事已经做好了三件,但那作诗的面具少年怎么都找不到。少年凌唇紧抿,他担心柳识祺会先下手为强。

  再次梳理了一遍裘宁的汇报,他蓦地眼睛一亮,转过身姿态微矜地走近慕容涤新。

  少女正悠闲自在地坐着吃点心,见李致嘴角挂着一丝诡异的笑,她大骇,连忙问道:“怎么了?”

  “本王记得你昨日承诺要回报本王的大恩大德。”李致气定神闲,负手而立。

  “君子一言,驷马难追,殿下,有什么事,说吧。”慕容涤新爽快地应道。

  少年低头看向她,目光灼灼,无比认真,“听说你在长安城郊住了小半年,对城外很熟悉?”

  “你的手下挺有本事,这么快就把我的底细摸清了。”慕容涤新忍不住发出敬佩。

  “本王要你找一个人。”李致从衣襟里拿出一张纸笺,那是他亲笔誊抄的《春江花月夜》前八句。

  少女疑惑地接过纸笺,只看了一眼,脸色陡然大变,她目瞪口呆,蹭得一下站起来,干巴巴地憋出一句话:“殿下,这,这……”

  “写得绝妙,是吧?”李致并不在乎她的大惊小怪,朗声道:“本王要你找到作出这首诗的少年。”

  “少年?”慕容涤新再次一怔。

  “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少年,他自称是城北木匠之子,戴着一只银色面具。”李致作回忆状,补充道:“左耳耳垂处有一颗红色小痣。”

  慕容涤新闻言,悄无声息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耳,她今天戴了一对冰凌玄白玉耳坠,耳垂恰好被镂花金箔盖住了。

  “殿下,您找到他要做什么?”少女目光探究地望着他。

  李致轻笑道:“如此好才华,当然要迎为门客了。”

  慕容涤新心中一团疑云,但此刻只有向李致赤胆忠心地许下承诺:“臣女愿为殿下效劳!”

  李致满意地点点头,和颜悦色地看着她,不错,现在这个样子就很有慕容大将军的风范。

  谁知慕容涤新下一刻又是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,眼睛扑闪扑闪地望着他,“殿下,臣女知道您负责监工料峭斋的修葺,臣女想问,您发现前朝公主的遗物了吗?”

  李致的脸骤然一黑,声音僵硬冰冷:“没有。”

  “殿下!”慕容涤新敏捷地绕过桌子来到李致身边,神色哀怨,“料峭斋的暗房里应该有东西的……”

  李致的眼眸中射出一道深不可测的锐光,他别有深意地看着面前的少女,“你怎么知道那里面有东西?”

  慕容涤新一愣,赶紧解释:“臣女花了大价钱从黑市买来的消息,是一位前朝宫人告诉我的。”

  李致无奈扶额,不自觉抽了抽嘴角,“你为了贺兰广希真是无所不用其极。”

  “殿下,臣女对贺兰公子的爱慕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,您就可怜可怜我,告诉我那里面的东西去哪儿了吧!”少女殷勤地哀求着。

  “你想知道?”李致摆出一副高傲姿态,“等你把作诗少年带到本王面前,本王才能告诉你。”

  慕容涤新身形一顿,少顷,她展颜笑道:“成交。”

  ……

  工部外,李致盯着慕容涤新渐行渐远的背影,向身边的裘宁问道:“有消息了么?”

  “回殿下,卑职又派了十个人去寻找,仍没有消息。”裘宁面带惭色。

  “无碍。”

  “殿下!”远远地传来一道女声,是太后身边的斓蕙姑姑。

  她走近后,施施然行了一礼,“太后娘娘让奴婢请殿下去颐华宫一叙。”

  “真巧,本王正准备去颐华宫向皇祖母请安,请姑姑带路吧。”李致笑意浅浅,煞是好看。

  ……

  颐华宫,太后鬓发如银,慈眉善目,身着一袭平常宫装。她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串佛珠,右手手腕上戴着一串鸽血红宝石手串,每一颗宝石都色彩瑰丽、晶莹剔透,乃价值连城之物。

  太后宠爱地让李致坐在自己身旁的软塌上,她怀中抱着一只毛色雪白的小猫,笑着对李致说:“致儿,你在西疆练兵小半年,受了不少苦吧。”

  “劳烦皇祖母挂心,孙儿一切都好。”李致表现得格外乖巧。

  太后笑容和善,她叫来宫女抱走了小猫,接着对李致说道:“昨天哀家见到了慕容将军府的丫头,她把哀家的金缕衣缝补好了,哀家很是喜欢,可惜这丫头已经订婚了。”

  李致点点头,知道太后说的是慕容阅竹,面上没有太多表情。

  “她妹妹倒仍待字闺中,不过身体不好,不适合做王妃。”

  李致微微睁大眼睛,不敢置信地发问:“皇祖母,您什么时候开始关心这些事了?”

  太后笑呵呵道:“致儿,你也到该成亲的年纪了。”

  李致抿了抿唇,只恭敬地应了一声“是。”

  见少年不情不愿的模样,太后把手轻轻搭在他的手上,谆谆善诱地开口:“致儿,你母后给你的那份贵女名单里,就没有一个你中意的?”

  李致叹了一口气,“皇祖母,我都没有见过她们。”

  “那便一个一个召进宫让你见。”太后温言细语。

  “不要这么大张旗鼓吧。”李致摇了摇头。

  “致儿,你没有明白父皇母后的心意么?”太后怜惜地看着他。

  李致再一次摇了摇头。

  “你父皇曾对你母后许诺今生今世一双人,但称帝后身不由己。皇后的母族加官进爵,你皇兄五岁就被封为太子,你十岁就被封为谌安王,后宫的妃嫔都止步于妃位,这些都是你父皇对你们母子三人的补偿。”

  李致神情略显古怪,“皇祖母,孙儿明白。”

  “你不明白。”太后拍了拍李致的手,“你母后执意让你在正三品以上的官家中选王妃,为的就是保证你的尊贵和地位。”

  看见李致沉思的模样,太后脱下了右手手腕处的鸽血红宝石手串,递给他,说道:“致儿,这是皇祖母送给你的王妃的礼物。”

  李致满脸愕然,连忙摆手,“皇祖母,这是皇爷爷生前送给您的信物,万万不可。”

  “正是因为它是你皇爷爷送给哀家的,才值得哀家送给你的王妃。”

  太后以不容拒绝的姿态将手串放进李致掌心,“去吧,致儿,去碧霄宫用午膳,多和那位柳小姐谈谈,哀家看过了她作的诗,写得极好,人也落落大方,是个好王妃的苗子。”

  李致像捧着一块烫手山芋似的看着手中的鸽血红宝石手串,抬眸对上了太后期待的目光,他把本想说出的拒辞咽了下去,轻轻应道:“孙儿遵命。”

  ……

  碧霄宫,皇后和柳识祺都压抑不住惊喜地看着翩翩而来的李致,皇后更是喜上眉梢,待午膳布置完毕后,立刻带着宫人们再次前往皇帝身边侍候用膳,和昨日此时一样,房内又只剩下李致和柳识祺二人。

  “殿下,”柳识祺的声音比昨日更为娇柔,“臣女来侍候殿下用膳吧。”

  李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,不冷不热地问道:“你把那首诗呈给皇祖母看了?”

  柳识祺檀口微张,声若蚊呓,“殿下,是皇后娘娘执意这样的。”

  李致默不作声地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少女,她身着芙蓉色华服,头戴一只玫瑰色流苏珠串步摇,步摇随着她的动作不时微微颤动,颇为华丽尊贵。

  少女见李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看,她不胜娇羞地垂眸,“殿下怎么这样看臣女。”

  “我在想,”李致每一个字都吐得十分用力,“柳国师向母后许诺了什么,才让你出现在这里。”

  柳识祺惊恐地抬头,不明就里地看着他,怯怯地说道:“殿下,臣女是陛下和皇后娘娘选出来的,和父亲没有关系。”

  “这样么?”少年的神色冷漠而又疏离,“看来是本王错怪你了。”

  柳识祺暗自缓了一口气,楚楚可怜地望着他,“殿下,臣女对您一片真心。”

  李致蓦地顿了一下,不自觉地想起不久前一身浅绿色如意袄裙的少女扭捏的模样,以及她那句“臣女对贺兰公子一片真心,日月可鉴。”

  瞬间,一丝恐惧向他袭来。

  慕容涤新为了讨贺兰广希的欢心,都敢假扮小太监去偷东西。而面前这个柳识祺,短短两天之内就得到了母后和皇祖母的认可,如果自己未曾读过周衡的诗,那么大概早就被她蒙骗了。

  少年的神情蒙上了一层阴翳,少顷,他才徐徐开口道:“柳小姐,你还是打道回府吧,本王已有心仪之人了。”

  对面的少女不敢置信地抬起手捂住自己的嘴,一双杏眼顿时满溢泪花,眼眶微红,委屈沮丧之情溢于言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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